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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浑身的疼痛给叫醒。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可我感觉这还是第一天。窗外的知了声太聒噪,已经是深夜了吧?
我是怎么睡过去的?或许是那个该死的李清风一直打我,把我打得昏了过去。嘴里那个东西还没有拿出来,但我的嗓子已经痛得发痒。
好渴,好想喝水。好饿,好想吃点东西。
我的肚子开始响了。
身体的疼痛让我无法动弹,鼻子里闻着一阵一阵药膏的香味。原来你不希望我死吗?还是希望这样一遍一遍把我打得浑身是伤最后一次次恢复再继续你的暴行?
说到底我还是不太冷静,我应该先服从她,什么都听她的,她就会放松警惕。再说了,到了工作日,我不见了,老板自然会催。她总不能神通广大,帮我办离职手续?总不能瞒天过海让我父母不担心?
小说就是小说,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李清风你只是普通人而已,别给我装了。
好疼。
想抬起我的手都没力气。我看着天花板,黑漆漆的一片,聆听着外面的蝉声,这个夏天,原来那么安静。我到底多久没有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想事情了?
我还记得大学的下课铃响后,人都跑了出去,而我和李清风,竟然会故意躲避人群,在最安静的时候离开。可是等我们毕业,很久没有两个人在没有人的时候散步,说笑了。没想到到现在,我会开始回忆过去了吗?
我闭上眼睛,大学的日子就从脑袋里浮现出来。
我第一次遇见李清风,当然是开学第一天来到宿舍的时候。她和我连号,我在四号床位,李清风在五号床。我推着行李箱进门,就看见李清风早早地坐在凳子上看手机。那时候她穿衣风格非常古怪,衣服是黑色的,裤子是黑色的,鞋子是黑色的,头发也是黑色的,我看她的脸,也是阴沉沉的。她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样。
我朝她打招呼,她竟然还犹豫了一会儿后才伸出手和我握了个手。
“哟,我叫张静语,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多多关照呀。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我和你,你啥时候来的呀?”我滔滔不绝,从她紧紧握住的手心里脱离出来,我上下扫视了她的床铺——没想到和她简陋的全身一样,单调。
“李清风,我的名字。今天上午来的。还有其他室友来了,不过她去吃饭了。”她站得笔直,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我点点头,已经想着军训她一定能评为优秀成员。
“好嘞,大中午啊,这大热天的,空调竟然没开。”我把东西甩在地上,累的瘫坐在刚用湿巾抹过得的凳子上。
“空调要去后勤办理四年的手续,费用平摊下来大概叁四百。”她正儿八经地汇报,就像一个听话的士兵一样。完了,她不会真的是从军校里回来上大学的吧?我突然大笑起来,真想逗逗这个孩子。
“那我们等室友齐了去办吧?”我缓口气。她没有因为我的笑声而感到惊讶,而是也陪着我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似乎是寂静的冬天里飞来一只刚学会鸣叫的雏鹰。
“好,静语。”她把我的东西都放在了我的柜子旁,随后就拿起了扫把和灰机扫地了。我竟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她也太勤奋了吧?难道是想搞好同学关系吗?可是,这反倒会被人欺负的。
我站起来拿着扫帚,“不用扫,卫生要安排,而不是你一个人劳动。”我抬起头看她高大的身影,她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没有感激我的意思。但是她的脸竟然红了,是一个害羞的孩子呀。
“好,静语。”她又说了一遍,然后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打开了。看来李清风也是一夜没睡。她端着个碗放到床头柜上,随后上了床。
我看着她,想咽个口水都难。我太渴了,我好想告诉她,我想喝水。可我怕我再发声,她会跟个疯子一样踢我踹我打我。
“静语,你醒了?我每隔十分钟就来看你,可你睡得太沉了。我做了一锅姜汤,趁热喝了吧。”她走了过来,把我嘴上那个东西解开。
我干咳了一声,突然捂住嘴。我现在,可以发出声音吗?
为什么我已经警惕成这样?我应该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是我没有条件,没有能力。
李清风笑了,我见到她这一天真诚地笑。
“好孩子。”她摸了摸我的头,端起碗把汤往我嘴里送。
我喝了很多,肚子里总算有些东西。
“我,”我看着她殷勤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她,“我想吃点东西,太饿了。我能,吃点什么吗?”
“当然可以。”她回答的很快,她的唇也迅速亲在我的脸颊上。我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很烫很烫。
她太过自然了,亲我也好,吻我也好,抚摸我的头,抓着我的腿,好像一切都是默许的。我的心理竟然没有产生抗拒。是因为恐惧让我无法动弹吗?
我的愤怒呢?
她很快把粥端了过来。
“静语,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粥。可是现在你太虚弱了,还是不